————关於天津一绳2005.5.9被裁定破産的几点思考
一、天津一绳简介
中国经济经过近三十年的高速发展,总体规模已跃居世界前列,而且这种高速发展今天仍在延续,成爲世界经济中一条不可多得的靓丽风景线,巨大成绩的取得源於党中央的正确决策与领导,源于全国人民的共同努力。
从改革开放伊始至今的近三十年里,曾经爲共和国工业经济起步做出杰出贡献的国有大中型企业,今天的状况则千差万别,在市场经济的澎湃大潮中,有些国有企业站稳了脚跟今日辉煌依就,有些则疲态尽显在那里苦苦挣扎,有些则被市场无情的竞争所淘汰。中国经济在续写著世界奇迹,爲什麽相当数量的国企却效益下滑、亏损面不断扩大,没有随著高速发展的国家经济一起实力大增共同起飞,除去那些人所共知的原因——工艺落后、设备老化、养老负担重、甚至无技术无産品无市场等等原因之外,是否还存在著其他鲜爲人知的深层次原因,因爲我们也确曾目睹了这样一些国企——技术领先、质量上剩、设备先进、企业市场信誉度极高,而最终企业却被市场所淘汰,天津一绳情况即是如此,深刻细致地分析造成这种现象的主客观原因,有利於我们确定国有企业今后的改革方向,这种改革即包括战略的也包括战术的。
天津市第一钢丝绳有限公司,简称天津一绳,隶属於天津市冶金集团总公司,直接上级单位是天津市钢线钢缆集团公司,被全国金属制品行业业内人士统称爲一绳,1939年建厂,解放后收归国有,九十年代初进行了公司制改造,系国有独资公司,是一个在全国金属制品行业内有著赫赫威名的鼻祖式龙头老大型企业,有著六十余年的厂史,从钢丝绳、钢丝産品种类到産品质量水平和生産技术水准,因爲曾经创造了太多的中国第一,历史上的辉煌可谓数不胜数,从五十年代大庆式企业到八十年代的産品质量全优工厂,所以做爲新中国第一根钢丝绳的生産者,该企业的産品被用户誉爲“华夏第一绳”,内地的几家大型骨干钢丝绳企业也系在大干社会主义的年代里由一绳提供技术和人员援建而成,而全国各地国营钢丝绳企业中的大多数企业也都曾经派人到一绳学习过钢丝绳生産技术,因爲其在同行业及地方经济中所处的显赫地位,九十年代初冶金工业部及地方政府批准了一绳的技术改造方案,先后由人民银行向一绳发放1.2亿元贷款,建设了现代化的高大厂房添置了生産设备。在産品质量上一绳始终处於国内一流水准,八十年代初企业生産的钢芯铝绞线用镀锌钢丝、混凝土轨枕用予应力钢丝、镀锌钢绞线、普通圆股钢丝绳、航空钢丝绳、矿山钢丝绳、镀锌钢丝绳等即先后被评爲国优、部优和市优産品,威名远扬的长征三号捆绑式火箭上使用的捆绑用钢丝绳,我国国产现代高速歼击机使用的航空钢丝绳、拖靶钢丝绳、航空发动机控制用钢索,以及第一次南极考察海底探测使用的万米超长阶梯镀锌钢丝绳,还有衆多的军工用钢丝绳和钢丝産品均由一绳生産提供——如爲国家 “八一七”工程的配套産品,多次受到国务院、中央军委、国家科委、航太工业部的表彰。而以最近几年一绳开发的电梯用钢丝绳爲例,其优异的耐疲劳性能在美国本土奥的斯电梯公司中心实验室的试验机上一而再现,其质量水准令对産品质量有著非常苛刻要求的跨国企业——奥的斯电梯公司也爲之折服,当时的奥的斯中心实验室主任面对实验资料当衆感言:“这是我走遍世界各地见到的耐疲劳性能最好的産品”,因此,一绳成爲奥的斯的合格供应商,一绳的技术水准由此可见一斑。
尽管市场对一绳産品有著巨大的需求,2001年初一绳因爲资金周转困难无钱购买原材料--盘条而进入半停産状态,部分车间的职工下岗回家自谋生路,2002年一绳拿出生産电梯钢丝绳的车间与香港某公司建立合资企业——天津市高力一绳钢丝绳有限公司,2005年英国布顿钢丝绳企业又加入到合资股东的行列建立布顿(天津)钢丝绳有限公司(河西区陈塘庄大沽南路1001号一绳原址)。2001下半年至2004年间,因政府占地建海津大桥拆除了一绳部分新旧厂房。2005年5月9日,在国内市场有著响当当知名度的、一个可以拿出世界级质量水平钢丝绳産品的、一个已经濒临死亡而市场上各类钢丝绳厂家还在打著天津一绳旗号出售假冒其産品的老资格国企,因资不抵债被天津高级法院裁定破産。
宣布破産后,一绳与大部分在职职工解除了劳动合同,这些人流入社会成爲失业一族,经济补偿标准按2003年天津市职工月平均工资定爲每年工龄1309元,约八十名职工在原一绳总经理等人的领导下与天津市第一金属制品厂共同注册组建了新的国企——天津市金鼎一绳钢丝绳有限责任公司(北辰区引河桥双街铁合金厂院内)。值得关注的是,在天津市地方经济发展纲要中,工业经济重点发展六大行业十二大産品基地,而金属制品正是其中重点发展的生産基地之一(请登陆天津政务网,见《天津市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一五年规划纲要》、关於分工落实《天津市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一五年规划纲要》主要目标和任务的通知)。新组建的企业在命名时不过在原企业简称的基础上加上了原来一绳的注册商标“金鼎”二字而已,其目的不言而喻,没有人愿意轻易放弃“一绳”这块金字招牌,那意味著市场,那意味著客户,那意味著金钱。
二、造成一绳破産的原因是什麽?
数以‘亿’计的资金流向了何方?
如果说生老病死对人类个体而讲是不可抗拒的自然规律,那麽这条规律对企业而言并不适用,作爲一个具有生命有机体的企业,应该能够对企业内外部情况变化适时做出积极的调整应对,克服导致企业不能正常运转的“病”,避免企业可能的“死”,要做到这一点显然必须找到可能导致企业因“病”致“死”的原因并予以严加防范,这是至关重要的。
在供一绳职工代表审议通过的申请破産的财务报告中,我们看到了资不抵债几个字,并在其后附有详尽的数位说明我们的财务状况确实已经糟糕到了这种地步,而对导致资不抵债的原因却只字未提,数以‘亿’计的亏损是如何造成的?资金流向了何方?如果把企业比做一个蓄水池的话,造成资不抵债的原因必然是资金流出量大於资金流入量,而这只是结果,我们非常想知道的是造成这种结果的原因,一个资産过亿的国有大型企业,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而且所有当事人特别是那些对国有资産负有管理职责的领导者,均对这种现实结果保持沈默,于情於理都是讲不通的,应该用制度要求他们讲话,并且把相关内容向社会公布。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一绳技术改造后不久,技改可行性研究不到位的重大缺陷很快凸显出来。首先表现爲对贷款融资负担的估计不足,在几乎没有自有资金情况下完全依赖银行贷款实施超大规模的技术改造,当贷款年利率调整到了两位数时,贷款利息的巨大压力立即压迫到企业的每一根神经,每月归还银行的利息让企业气喘吁吁,成爲企业第一的经济负担,每一季度的结息日都成了难以逾越的鬼门关。
贷款使用目标的确定上也存在极大问题,贷款总额的百分之七十至七十五(我的估计值,具体数位请到一绳核准)用於了建筑现代化的高大厂房和两座漂亮的办公楼,因而大幅度地增加了企业生産的固定成本,而生産设备台套及钢丝、钢丝绳産品数量没有随著固定资産投资额的加大按原有比例等量提高,而这已经是最低标准,它的结果就是産品産量的增加值尚不足以将固定成本增加值消化掉,从而使産品的单位生産成本超过了当时技术状况下的社会平均水准,因此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开始处於下风,随著资金周转的困难导致産品産量的进一步萎缩,这样的恶性循环使一绳很快陷入亏损的泥潭而不能自拔,这是决策失误的典型事例。
管理上的漏洞造成的经济损失更是比比皆是,下面仅举数例如下。例如,在对用户的信誉度调查不周的情况下,销售人员因爲急於销售産品拿到个人奖金,在用户只付了全部货款中的一小部分的情况下便将全部货物发出,而收到货物的一些用户并不履约将资金及时汇给一绳,有些中间商用户则根本没有足够的购货款,只有货物出手后才可能考虑还款,至於极少的一部分用户则属於恶性拖欠,从收到货物时起也没想过要还款,甚至与催款人员捉起迷藏,即使找到他时也以各种理由进行搪塞敷衍,而一绳对用户提出的一些质量异议的处置不及时或处理方法不当,也成爲拒绝还款的理由之一,用户的巨额拖欠款使资金链条终於断裂崩溃,生産自然难以爲继全面萎缩。导致这一恶果的直接原因就是管理不善,对於信誉度不高的客户,特别是那些经营钢丝、钢丝绳産品的个体户,完全应该采取现款现货的方式进行交易,因爲拖欠资金这种结果是应该预知的,在销售策略中相关领导完全可以用制度有效约束业务人员的个体行爲,使之更加规范杜绝随意性,从而避免在资金上恶性拖欠。这是片面追求産值的一个实例,破産两年有余后的今日,一绳仍有催款人员在全国追讨拖欠款,造成几千万欠款至今不能追回的原因是什麽?应该由谁对此负责?如果说对技改利息负担估计不足尚可归於当时的社会经济政策背景使然,那麽数千万欠款不能追回则完全是企业管理者人爲因素在做崇,我们希望国资委对所有欠款进行系统的分析,并给我们社会一个令人信服的答案,同时将那些赖帐者单位名单及主管身份证号码、赖帐金额在网上公布,让世人知晓并在日后免上其档。
在被侵财犯罪行爲侵害时,比如钢丝绳厂物资被骗、被盗等,没有把全部案件向公安机关报案,仅电梯钢丝绳在仓库被盗等几次报了案,其余则不了了之,其中的原因我们不得而知。还有一次犯罪分子将钢丝从厂内成功盗出,在用汽车运输时被天津外环线夜巡的公安警察现场抓获,此时厂里方知被盗。
多年来在国企工作的职工,从公司管理人员到普通职工都养成了极大的惰性,对工作从不积极主动,甚至敢於对工作安排置之不理,被追问时就找各种理由搪塞推脱责任。管理混乱,人心涣散,效率低下,废品成堆,这些情况在一绳存续后期——特别是职工工资不能按时发放的情况下日益的严重。“现在工作不努力,将来努力找工作”,类似如此内容的标语在国企内并不鲜见,但只有真正下过岗失过业挨过饿的人,才会对这句标语的意义有最深刻的理解。
工资和奖金的发放方法是所有职工普遍重点关注的,它是充分调动职工劳动积极性的最有效工具,因此,工资奖金发放方法的科学性必须经过严格的论证和周密妥当的考虑,职工爲企业所做贡献大小及其工作的难易程度,是决定职工工资高低的主要依据,既要注意其绝对值,又要注意其在企业内的相对值,应该鼓励的是职工的创新工作,工资奖金分配上稍有不慎即会造成职工情绪上的巨大波动,进而影响员工工作质量,这是任何领导者都不能忽视的问题。在正常情况下中层干部本应只有一定范围内的工资奖金分配权而无法接触到大笔现金,然而在当时经营状况尚可的一绳,中层干部略施小计就能轻而易举地截流大笔奖金,用於公款消费或其他秘密经济支出,特别是车间主管领导,不但有权确定工人的奖金额,而且可以确定自己的奖金额,自己蛋糕大小只根据自己的良心,处於完全失控的状态。而一些业务人员的工资奖金提成更是高的吓人(传言称达到职工平均值的十几倍),一时间中层之间相互宴请成爲了‘时尚’,同时各种名称的单项奖则多的吓人,这些钱当然不会发给普通干部和工人,比如十名领导每人负责发放一份单项奖,其覆盖范围仍然爲这十人,结果就是你给我发的同时我也给你发,这就是公款变私款的捷径方式,也是各级领导热衷於此的奥妙所在。群衆的眼睛是雪亮的,当职工把全部不满发泄到工作上时,这种结果是极其可怕的。
领导者的权力无制度制约,翻手爲云覆手爲雨,比如上报当月産量时,一句话就可以让下属多报几百吨的産量,以求得所谓的开门红或者达到其他目的,这种问题虽然明显违反了统计法,或许是因爲无人向上级领导反应,我们没有看到上级领导部门对这种违法行爲进行查处纠正,并且一而再地发生。敢於置国家法律於不顾的人,还有什麽事情不敢干哪?
还有一种现象让人难以理解,因爲企业在生産上难以爲继,即使是签有合同的正式职工都在大批下岗,下岗期间发放基本工资的60—70%,总额在100—400元∕月,一年后只负责按最低标准交纳养老、医疗、失业险而不再发任何经济补贴。在这种正式职工都没活干的情况下,由天津近郊农民组成的包工队却一直活跃在厂区,直到企业破産还可以见到他们的身影,他们的工资水准并不低,企业与包工头结算工资,包工头再发给农民工,他们的工作不能用生活无著的下岗职工替代吗?没有下岗职工愿意并能够替代他们吗?还是其中另有隐情?
在一绳资金链条即将断裂之时,爲了维持生産,地方财政曾经拨付一千万元无息资金救急,但结果却是泥牛入海,就是因爲我们没有找准造成一绳困难局面的真正原因,措施不力,自然难见成效。
一绳曾经要求每一位职工集资数千元用於生産,近两千名职工集资总额是一个不小的数位,集资经过人民银行批准了吗?据说还有与其他企业间的拆借资金等融资行爲,这些行爲合法吗?
在大规模技改之前,一绳曾经引进了双捻股机、跳绳式股机、三辊轧机等等先进设备,还有后来技改之中的9/600直进式拉丝机,遗憾的是这些先进设备并没有发挥效力创造大笔的财富,更有部分新设备直至破産从未交付生産,现在不知所终,投资取得效益如何以及怎样认真总结投资的经验教训似乎无人关心与过问。
一绳破産前数年曾经在天津西青区、河北省河间市及槁城、广西南宁等与当地企业建立数家一绳分厂,一绳往分厂派出大量技术骨干帮助扶持他们掌握金属制品的生産技术,而作爲技术输出企业的一绳从中的经济收益如何?以及这些所谓的分厂与现在一绳的关系如何,那里是否还有属於一绳的资産我们不得而知。
本人原本只是一绳的一名普通职工,掌握的资讯非常有限,一些资料也无从查考,而且企业破産的原因这麽一篇大文章,笔者既无能力做答也无权利做答,现在只是把我记忆的当时情况的一些零星片段描述给大家。但依我判断,造成一绳破産的原因肯定不是技术创新不利而是决策失误、管理失职,特别是资金管理极不到位,希望权威部门——如天津国资委能就这个问题进行深入细致的调查并用数位给出令人信服的满意答案。沈舟侧畔千帆过,枯木前面万树春,让我们接受其中教训,更要深受它的啓迪,准确找出一绳的致死原因,或许可以帮助我们挽救许许多多其他与一绳情况类似的国有大中型企业。
三、企业重组的目的是什麽?已经造成企业破産
的领导人是否应该升官或继续执政?
天津市地方经济发展纲要中,重点发展建设的工业有六大支柱産业十二産品基地,金属制品正是基地之一,天津市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一个五年规划中也有详细的目标要求(见2005年12月27日今晚报第2版左侧倒数第6行或登陆天津政务网,见《天津市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一五年规划纲要》、关於分工落实《天津市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一五年规划纲要》主要目标和任务的通知),天津市政府把金属制品做爲工业经济专案重点发展,是经过衆多专家充分论证后提出、天津人民代表大会讨论后投票表决通过的,是非常正确的、非常有战略眼光的,如果管理得当,天津国有金属制品行业不但可以称雄国内,在国际上也是有相当竞争力的。作爲在天津金属制品行业的一名从业职工,既爲市政府的决策感到欢欣鼓舞,因爲我们从中看到了天津国有金属制品企业的希望,同时又感到一丝淡淡的忧伤,因爲我们做爲行业中人对天津市国有金属制品业的现实状况有著非常深入透彻的了解,一绳已经破産,原先的一些骨干企业有些也已处於破産的边缘(名单略),其他几个国有老资格金属制品厂家的也在那里苦苦挣扎(名单略),由部分国企与外商建立的几个合资厂家状况稍好,但经营状况也容不得半点乐观。
通过企业破産重组,把优良资産捏合在一起,是再造天津市国有金属制品业的希望所在,但是现实情况中的一些问题我们也应给予高度的关注。以2004年底组建注册的天津市金鼎一绳钢丝绳有限责任公司爲例,它由天津市第一金属制品厂和破産后的天津市第一钢丝绳有限公司联合组建,现有职工约80名,原企业的现职领导合并组成新领导班子,重组企业经理层即达七名,与一绳合计有十多名(重组企业:书记、总经理各一名,副书记一名,副总经理3名,副总工1名,一绳:常务副总经理1名,副总经理1名,副书记1名,工会主席1名),重组企业的总经理一职由原一绳总经理出任,兼任一绳总经理(这一点明显违反了相关规定)。
根据企业重组后一年多的实际运作情况,我们则有许多问题需要提问,因爲这些问题说明了企业重组是否成功,关系到天津市政府经济发展规划目标的能否实现。
所有的企业管理理论和实践经验告诉我们,企业经营成败的关键在人,人是生産力构成要素中最活跃的部分,而企业领导人对企业的兴衰无疑会起到决定性作用,显然,爲了企业重组的成功,爲了不让天津市政府经济发展规划蒙羞,重组企业领导人的遴选和聘任变得比任何时候都重要。市政府所以把金属制品行业作爲经济规划重点发展的目标行业之一,是有其深厚背景的。一绳是我国金属制品行业的发祥地,企业信誉威名全国,産品行销世界各地,天津其他国有金属制品厂家也掌握了大量钢丝及其産品的生産技术并积聚了宝贵实践经验,天津国有金属制品行业总体技术水准在国内是一流的,最重要的是这些金属制品厂家培养并拥有大批技术管理人才和操作能手,这些都是发展金属制品工业必不可少的重要因素。重组企业领导人必须从金属制品厂家内部遴选是正确的,他应该具备相当水平的专业知识并有在市场经济中驾御企业把握市场机遇的能力,在员工中有足够的威信和号召力,但是,原一绳领导班子主要成员到重组后的企业继续执政是否妥当?笔者对现在已经实施的重组方案表示深深的怀疑,原因有如下几点:
谁爲一绳的破産负责?首先应该由权威部门如天津国资委组织各方面的专家对一绳破産的真实原因做详尽的调查,并在此基础上分析总结做出结论报告向社会公布。在找出造成企业破産主要原因的基础上,我们可以知道作爲一绳领导班子成员,他们应该爲一绳破産承担什麽样的领导责任,即使不追究他们的管理责任,他们自己起码也应该对导致企业破産这一重大问题有所认识,以对一绳在职职工有一个明确交代,并在日后的工作中注意汲取教训避免重蹈覆辙。遗憾的是本人作爲原一绳职工至今也没听说有这种报告,更没有听到领导们对一绳的破産谈及自己的看法与认识,中国古代对‘千里马’就有相马和赛马之说,且对一绳而言选拔新领导人是相马,老领导继续执政则属於对赛马结果的漠视,因爲赛马的结果已经摆在那里——已经造成企业破産的业绩,只需裁判员根据业绩公布一下成绩即可。如果不汲取一绳的教训,仍然延续一绳的管理理念和管理方法,重组企业无疑是在穿新鞋走老路,换汤不换药,它的结果必然是步一绳的后尘,尽管那不是大家愿意看到的。人拥有的知识和工作能力的提高需要一个相对漫长的学习知识和积累实践经验的过程,绝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有什麽东西可以证明原一绳领导在知识、能力、观念上已经完全符合了新时代的要求,而且能够带领大家让重组企业迅速占领市场发展壮大。去看看重组企业一年多他们的业绩吧,是步步爲营战绩骄人?还是在那里坐吃山空苟延残喘?生産情况与利润状况或许可以说明一切问题,国家要爲他们交多少学费才能让他们学会带领国企职工赚钱谋生并使国企发展壮大?任何董事会均不会聘任只会赔钱的人做企业的高管,而奇迹却在我们身边实现了,叹爲观止!如果把‘诸如此类’也归於什麽‘特色’之列,羞杀国人矣!
一绳的工程技术人员迫于生计外流非常的严重,可谓四散奔逃,仅近几年离开一绳的大中专毕业生就有数十名之衆,我坚信他们中间没有一个是傻瓜,离开的原因除了当时工资分配制度不尽合理之外(工资奖金总额低於普通工人),更重要的原因是看不到企业的任何希望所在,这种结果与一绳原领导人执政用人理念密切相关。尽管重组企业领导也在想办法留住人,但是技术骨干们似乎已对他们的领导组织能力表示极大的怀疑,现在大多数人已经不相信他们可以把企业管好干长,更不可能发展壮大,所以首先考虑的是把那些即得利益先拿到手,然后奔著希望扬长而去。技术骨干的离去使今天的‘一绳’成爲扶不起来的‘阿斗’,再大的投资再先进的设备,如果没人能够驾御它生産出顾客认可的産品,则不可能赢取利润回收投资。
以研发通过OTIS认证的电梯钢丝绳爲例,参加研发的主要技术人员中,其中一人现爲天津钢线钢缆公司高级行政领导,余者全部外流已经不在一绳工作,全国至少有4-5家钢丝绳企业在使用一绳研发的技术生産电梯钢丝绳(包括布顿天津钢丝绳有限公司)。目前极度缺乏技术人员的重组企业能造出好绳子吗?如何保留传承一绳的技术优势是一个相当现实且刻不容缓的话题,几十年间几代人流血流汗积累的专业知识和生産实践经验是一笔无价之宝,只有保留了才可能在此基础上再去发展,技术优势本应是重组企业在市场定位中的最大强项之所在,而如今却成了重组企业的‘软肋’,这是一绳几代人的共同悲哀,实在让人痛心疾首!乡镇企业爲了得到技术可以给房给车重金聘用工程师,国有企业爲什麽不能善待那些掌握核心技术的主力队员?你是否意识到他们流失一人,不久后就会出现一家企业与你分享市场争夺利润。你或许因此责怪工程师的忠诚,但当一名出色工程师的工资水准低於普通职工且不能按时发放时,企业管理者不应该扪心自责吗?而知识産权重点保护的只有专利技术,非专利技术不在保护行列,请记住市场机制本身就是趋利避害的,用合法的手段追‘利’是名正言顺无可厚非的,想留住人必须先留住心,爲技术骨干提供高额薪酬和良好的个人发展前景是必须采取的有效手段,只有技术骨干(包括工程技术人员和操作能手)的工作积极性被充分调动起来,他们的创造性才会发挥到极致,企业的生存、发展前景才会全面看好。
重组企业约有80名职工,管理及业务人员即二十余名,钢丝绳行业工序衆多,在生産一线即有洗线,粗拉丝,细拉丝,热处理,打轴捻股,合绳,麻芯,木轴等等,除此之外,尚需设备维修钳工,电工,检验,库管,运输等辅助工种,仅从企业人员数量布局上判断,重组企业要完成以无扭控冷优质碳素结构钢盘条爲原料到各类钢丝绳成品的全部制造过程是难度极大的一件事,即使能够勉强完成也绝对不会上规模,因爲我们了解它所拥有的钢丝绳制造设备的发达程度,您不妨调查一下它一共购进了多少吨盘条?销售了多少吨産品?其中有多少属於所谓的高档金属制品?您很快就会发现其中的‘猫腻’。利用用户对一绳‘金鼎’品牌的认同,可以搞一些‘短平快’的专案,来赚些许的微利,但如果産品质量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无疑是在砸自己的饭碗。造成这种局面的直接原因就是给重组企业资金注入量严重不足,其中的真正原由只有决策者自己才清楚。但是如果我们从另一个角度观察考虑问题,金鼎一绳领导人以往业绩使我们不得不对重组企业的现在真实管理水平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往这个无底洞投入资金,任何决策者在这个问题上不论是谁都会慎之又慎的,这才符合最基本的经济规律。
现在一绳被宣布破産并重组已经两年有余,而在职职工(含布顿钢丝绳)至今仍被拖欠数个月的工资,几年的煤火费,住房公积金已扣缴个人部分和企业应缴部分仍未划到个人公积金帐户(法律规定:工资应优先清偿),而医疗制度改革前职工(现在在职职工及退休职工)患病花费的医药费至今仍然不能报销,有些职工去世已经五年,药费单据仍在家属手中,破産清算还债很显然应该有时间界限进行限定,如果不属於还债范围的也应该有法院的法律文书对债权人有一个明确的裁决,一绳的所有职工目前没有得到这样的法律文书,问题就这样拖著毫无著落。
一绳作爲债权人还在催款,回款的用途值得关注,一绳的款项不应该爲重组企业金鼎一绳所用。一绳的厂房和机关办公楼和实验室大楼等房産都在出租,租金并不是一个小数目.一绳的厂区因市政规划还在大规模拆迁,拆迁补偿款的数量级大的惊人,款项的去向值得关注。一绳的生産设备被重组的企业悉数运走,一绳的科技开发公司及北马集横联分厂等其他分支机构现在爲重组企业的下属,这种转让应该是有偿的还是无偿的,在法律上如何界定我们不得而知.耳闻重组企业大部分工作人员的人事关系还在一绳,没有与金鼎一绳签定用人合同 人事档案还在一绳保存,他们的工资应该由哪个单位支付?一绳与重组企业的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令人对企业破産的真实性産生极大的怀疑,一绳在企业已经债务缠身拖欠职工数月工资处於半停産的情况下,拿出所谓的优良资産建立合资企业是否有转移财産之嫌?一绳的房産现在应该出租靠房租养人还是应该将房産拍卖还债?这些问题我们应该拿出来向社会上的相关专业的专家请教得到正确答案。现在国有企业破産已经由政策性破産向依法破産迈进,认真总结现实的案例会使我们的工作在有效监督的情况下更透明更规范更科学更公正。
从重组企业一年多的实际运行及财务现状来看,勉强维持几十人生计都略显困难,要想靠它扛起重振天津国有金属制品业的大旗,实现市政府的经济规划目标,在理想与现实之间,尚存天壤之别。这种破産重组的真实意义究竟何在,保住一绳的“金鼎”品牌呼?爲一绳劳苦功高的原领导安排去处继续执政爲民呼?逃脱社会债务裁减工人呼?如何振兴天津国有金属制品业?尽快实现市政府的经济规划目标,显然还有许许多多实实在在的问题要解决、许许多多具体工作要做,这是一篇大文章。《天津市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一五年规划纲要》主要目标和任务,2010年天津高档金属制品産量达到100万吨,我不清楚这100万吨仅仅是国营企业的生産额?还是把那些私营企业的生産额也包括在内?高档金属制品与普通金属制品的区别是什麽?如何统计?我们知晓天津金属制品企业现在大致的生産数量,不呈几何级数爆炸式跃升不可能三年后完成100万吨,要实现生産100万吨高档金属制品的具体举措是什麽?如此这般三年后如何向天津父老交代?愚民呼?
国务院通过的天津城市总体规划已将天津的发展目标定位於北方经济中心,而经济中心的主要标志之一便是具备发达的品种齐全的工业体系,显然,让天津的制造工业大发展已经刻不容缓,让天津的国有工业大发展就更加刻不容缓,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加快对国企领导人管理方法的改革,使国有工业成爲民族工业的主力军,它是我们党具有先进性的具体体现.
四、国企的改革方向—法制与制度并重,
立即废止国企领导干部终生制
在生産力的诸多构成要素中,人是最活跃的要素,企业间的竞争归根到底是人才的竞争,这已经成爲当今社会的共识。比较不同所有制形式的企业,我们会发现它们之间最大的不同点就表现在对人的管理和使用制度上,特别是对企业高级管理层的管理方法及使用制度上。国有企业虽经过公司制改造,但是国企爲少数“圈内人”所控制的局面并未因此而彻底改观,我们把企业推进了市场,而对国企领导人使用标准和管理方法并没有随著企业被一起推进市场。由於没有对国企领导人建立严格的业绩考核和淘汰机制,国企领导们在其执政的国企内部施行的用人标准、用人制度难免会有失偏颇,有时甚至会与社会整体的价值取向相背离,以至在用人上出现逆行淘汰,而官场上的卖官鬻爵现象在国企内部依然市场巨大普遍存在,这一点是国企内部权力腐败的重灾区,是导致其他一些腐败现象发生的根源,究其根源便是现在国企领导人没有任何工作上业绩的压力。
要搞好国有大中型企业,改革的重点就是要通过干部人事管理制度改革来加强对人才的管理,特别是加强对国企高级管理层的管理,一方面要加强遴选的科学性,如在提拔聘用前进行人才测评、以往业绩考核、加强企管专业知识培训等。另一方面要立即完善对国企领导人的监督并建立相应的淘汰机制,在自律的基础上也需要立即加强它律,它是转变国企经营机制的一个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我们必须对国企的经营情况、财务状况做到动态管理监督,全面掌握国企领导人的经营实绩,并通过业绩考评及时将不称职的国企领导人适时淘汰掉,否则,最终被市场淘汰的将是他们执政的国有企业,一绳的破産已经作爲实例活生生呈现在我们面前,充分说明了这一点。国企领导人淘汰机制的建立与实施,是对领导干部选拔聘用制度可能存在缺陷的最有效弥补,这种有益补充是必不可少的,我们要减少亏损国有企业的数量以及亏损额度,首先必须不允许亏损领导人长期执政,“刑不上大夫”的做法已经不符合时代的要求。闻其言,观其行,并且最重要的是考察‘行’的结果。
国企领导人管理方法的改革,可供选择的方法有两种,其一是通过对国企部分産权的转让,用公司股份制改造来推动企业高级管理层人事管理制度的改革,即将企业高级管理层交由公司董事会来决定他们的待遇和任职时间。其二在坚持党管干部、党管人才的原则下,对现行国企领导人管理方法和业绩评价制度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在我们没有选择把全部国企私有化情况下,这种方法尤显重要。利益驱动机制是市场经济条件下最普遍的基本原则,国企的改革也应遵循这一原则。将国企的企业利益和领导人的个人利益紧密地捆绑在一起,兼顾国企的眼前利益和长远利益,企业利益最大化的情况下,个人利益才会最大化地被满足,业绩评价不过关就意味著解职下台个人利益随之受损,从经营机制上解决国企领导人追求利润的动力源问题。资産增值、壮大自身经营实力,是国企领导人搞好企业经营管理工作的主要标志,增加了就业与税收则是社会效益的最佳体现。国有企业制度改革就是要寻求实现资本高效率运做的有效组织形式,制定完善的国企领导人业绩考评标准及程式迫在眉睫。国企利润下降、资産萎缩则是经营管理不善的主要标志,此刻应及时对国企领导人进行质询、业绩评价,找出经营不善的准确原因,如系管理失职、决策失误造成的则需立即将他们解职。国企领导人在任享受丰厚年薪的同时,他们也必须要承担因管理失败而带来的较高的下岗和失业的风险。当然,对於那些曾经爲企业做出过贡献的卸任领导人,我们也应该爲他们提供相对优厚的经济待遇,这一点通过调整现行国企领导人工资奖金分配制度来实施,但业绩不符要求时必须立即交权下台,这是避免国企迅速大量死亡的最有效方法。
爲了保证业绩考评的科学性,最重要的就是必须要做到民主决策,应对考评参加人的産生过程、质询答辩过程、投票表决等程式作出严格的明确规定,用技术手段保证表决人在匿名的情况下真实表达自己的观点不受环境的影响,要做到民主、科学,考评人由国企内部职工代表、国企上级领导、地方国资委代表、社会上企业管理专家组成,考评投票结果是国企领导人被解职的唯一方式,并且考评人要在有考评资格人中随机抽取,保证考评参加投票人在考评前的不确定性,这样可以保证国企在职领导人把主要精力全部放在业务上而非与上级领导的个人人际关系上。国企效益的大面积滑坡证明现行的上级主要领导首肯制已经不符合现实情况要求,必须立即改革废止。
国企的财务审计应该按时间段双重覆盖,如1至9月由甲会计事物所审计,6至12月由乙会计事物所审计,那麽6至9月则分别由甲乙两个事物所进行了审计,这样做可以有效防止在个人利益诱惑下的人爲作假行爲,并且会计事物所之间也可以互相监督,而会计事物所的确定则应该由地方国资委负责随机选择。尤其是领导干部的离任审计,可以跨地区选派审计人员进行审计,如选派北京或河北省审计人员负责天津地区的离任审计,破産企业也应依此进行。现在一些大型国企总公司出资建立自己管理的会计事物所,它们对总公司下属企业的审计只相当於内部查帐,根本起不到社会监督的作用,一些问题因此被掩盖,即使那是最后一次的破産审计。
观察一绳领导人的经历,相当一部分是遵循工人、班长、工长、主任、厂长这条线选拔上来的,他们来自基层,对企业现实状况了如指掌,这是他们的优势,但文化底蕴的不足和专业知识的缺乏造成的视野狭窄使他们的判断能力和工作成绩大大地打了折扣。况且即使是大学毕业也有知识更新和不断补充的过程,所以加强国企在职领导和后备人选的系统专业知识培训和考核工作非常重要,当然不能走过场,而培训机构和优秀教师队伍的广泛存在是国有企业的优势所在,应该把它的优势作用发挥到极致。
建立完善的国企经营不善行爲举报、核查、追究制度,公开公布国企经营不良行爲的处罚结果,必须做到让举报人对举报结果完全可以预知,并对经核实的举报人秘密地予以奖励,例如一些领导指挥下属做假帐,一经查实必须将相关领导人开除出国企,对於任何情况下弄虚作假而不向地方国资委举报的财务人员,一经查实必须首先解除他们的从业资格,如登出他们的会计、职称证等,然后再追究其他责任。
建立唯一的以个人身份证号码爲基码的银行工资帐户,爲统计个人收入、纳税创造条件,逐步过度到个人唯一法定合法收入的资金帐户。
国企领导人的福利应该纳入正常的工资奖金渠道发放,比如货币分房.
建立国企企业管理谘询诊断中心,由企管专家对国企的现实管理水平和具体管理方法做出诊断,并对管理中存在的漏洞提出管理方法、制度上的改进意见,以此提高国企的管理水平,这样企业的管理水平会比国企内部自我完善提高的发展速度更快。
国企董事长、总经理二者间不允许兼任,两人分开考核,国企董事长经济收入主要部分应该是效益工资,如平日工资爲地方职工工资的平均额,余者按年度利润一定比例提成,企业陷入亏损,其利润提成则爲零,这样国企董事长会对总经理更好地行使监督权。
从媒体得知中石油在新家坡的一个企业领导人因行爲违法,被依法处理。那麽在国内国企领导人在什麽情况下构成渎职?渎职的标准是多少?经济损失几百万?几千万?几亿?刑法对此有规定吗?似乎只听说过一例——渤海二号翻沈造成数十人淹死那一次,以后再未耳闻。显然,要彻底解决国企的问题,应该构建合理适用的法律框架,对国企领导人的权利、义务、责任、处罚作出明确规定,再在法律框架的基础上完善管理制度,用民主的决策方式制约领导者的权力。
国企领导人处於企业内部宝塔型权力结构的顶峰,国企领导人淘汰机制的建立与实施,无疑会促进国企在用人机制、用人观念、用人标准上的全面改变,因爲管理者的业绩总是部分地取决於下属的业绩,这样可以促使管理者积极地留住人才、使用人才并全力支援鼓励人才在技术、管理方法上的创新行爲。在没有业绩压力的情况下,他会优先使用平庸者做爲左膀右臂,这样即可以显示他自己的处处高明又可以比较稳妥地保全他的职务地位不受危及,而最终受损的是我们共和国经济事业.当我们设计的国企管理制度使任人唯亲与国企领导人的个人利益相冲突、矛盾时,而任人唯贤成爲一种普遍行爲模式时,既国企内部的领导权力要靠个人的高素质与已往的优秀业绩去赢取,而非靠行贿受贿买官卖官、靠拉拢人际关系来赋予,这样无疑会极大地促进国企内部管理组织的成长与壮大,这是搞好国有企业基础管理工作的基石,是国有企业大发展的充分必要前提条件。
我们建立合资企业的目的是引进国外的先进技术和先进的管理理念,这是改革开放伊始就明确的目标,然而一绳电梯绳车间与外资建立的合资企业,现在使用的仍然是一绳的核心技术、一绳的设备和厂房,从管理者到普通职工中的大部分也系原一绳职工,电梯钢丝绳占有的市场范围也没有超过原先的一绳,仍在使用一绳的注册商标-金鼎牌,只不过成立了董事会,更换了企业主要领导者,现在却干的虎虎生气,然而,利润却让外资分走一大块,难道我们国营企业就管不住董事长总经理吗?
五、新闻媒体应多关注国企状况,行使有效的监督
曾经读过这样一篇文章,二战时期某军国防部大量采购降落伞以应战事之需,已交货降落伞的检验合格率爲99.7%,单看合格率的数值虽不低,但它意味著每使用一千把这样质量水准的降落伞,会有三名士兵非战斗死亡。各个供应商坚称现在已经竭尽全力,産品质量已无再提高的可能。在此情况下国防部提出验收标准的附加条件,在供货産品中随机抽取三把降落伞,由供货方董事长,总经理,总工程师从两千米高空跳伞以安全著地爲合格,结果您或许已经猜到了,伞的质量在原有水平上又有了大幅度的提高且日趋稳定得到军方认可,因爲供货方高级管理者非常清楚如果自己使用不合格降落伞将对自己意味著什麽。
分析上述故事不难得出这样的结论,变与己无关爲与己有关,是解决一些问题最有效的切入点。国有企业改革的切人点也在於此,现在我们再反观天津一绳的破産历程,有著上亿元资産的国企经过利润下降、生産萎缩、全面亏损等几个阶段,历时近十年破産了,而对国有资産负有管理职责的相关责任者(原一绳领导班子成员)却大多数升官去了天津钢线钢缆集团(2000年12月成立,副董事长副总经理等数人),有人在一绳破産后到重组企业继续执政,爲企业破産承担责任付出代价的似乎只有那些失业在家爲生计发愁的工人,这种情形既明显的有悖常理,又显失公正公平,市场经济最基本的原则就是‘等价交换’和‘机会均等’,机会不均等就是腐败,而这些公开的腐败如果得不到查处,无疑是我们社会的悲哀。难道不应该有人对资産过亿的国有企业破産这一重大问题负责任吗?我们‘旱涝保收’的干部管理政策是否应该调整?太多的问题需要我们立即解答。这是国企缺乏监督、国企领导人没有淘汰机制的一个典型范例,国企爲少数“圈内人”所控制的局面不彻底打破,国有企业就不可能实现大跨步的发展,我们不能指望那些现行制度的既得利益受惠者自己主动打破这种局面。国企经营不善造成大批职工下岗失业的问题始终困扰著各级政府,但我们也看到了这样一些事实,明明是管理层无能造成的国企经营不善,而下岗回家分文不发的却是普通职工,靠出租厂房、土地,领导们依旧在那里优哉游哉地有酒有肉有按摩,官照当车照坐,而且公车越换越豪华,私买公助的个人住房越换面积越大,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就在於我们有聘用任命却忘记了对不称职者的解聘免职。必须让国企老总们在企业利润下降时个人既得利益立即受损,让他们实实在在亲身感受到经营不善的切肤之痛,如果因经营不善需裁员时首先从总经理开始,还会有如此多的国企经营不善让大批工人下岗失业吗?4月份河北邯郸发生的银行劫案,引起媒体和社会大衆的广泛关注,而一绳破産时的负债额则是它的数倍,银行的呆坏帐,相当大的份额是国企经营业绩不良造成的,如果把新中国所有银行劫案累计后与国企业绩不良造成银行的呆坏帐对比一下,恐怕也只是九牛一毛矣!它已经拖了国家快速增长经济的后腿,必须加快国企的改革以适应形势的要求。一支部队的军威是用战场上的横勇无敌、所向披靡赢取的,绝不是喊口号踢正步踢出来的,那里有提拔有勋章也有子弹上膛当场军法从事。一个企业在市场上较高的信誉与声望,是通过提供优质的産品与服务得到用户信赖赢取的,绝不是靠吹牛皮吹出来的,因爲用户根据自己实际需求的满足程度用人民币投票。而要把一个以国有企业爲主体的産业做大做强成爲地方经济的支柱,则地方政府应该给予更大的高度关注与物质投入,地方国资委则应该行使权力进行更加有效的监督,不要让国家投入的每一分钱白白地付之东流,如果国资委的建立,只是国企又多了一个婆婆,要它何用?一个産业不会因爲被写进地方经济发展纲要就因此自动高速发展起来,天津国企年産百万顿“高档金属制品”之梦必须一步一个脚印脚踏实地的去实现,选对专案投入资金,离成功还有一半,另一半是用对人——用对企业的管理者。
国有企业的改革,即需要来自企业内部的有效监督,更需要来自社会的有效监督,而新闻媒体的参与更是必不可少。新闻媒体是桥梁是纽带,通过它可以把广大民衆的思想智慧集中起来,倡导改革的方向,“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在国企改革中,倡导奖赏什麽?鞭策处罚什麽?必须要明确。如果我们社会倡导的是破産企业领导除去升官就是继续执政,国企危矣!
发现和充分暴露问题是解决问题的第一步,我们可以动用媒体鼓励有过在国企工作经历或正在国企工作的朋友把国企企业管理制度中存在的各种弊端找出来,并制订相应的措施堵住漏洞,这对於加快国企管理制度和方法的改革有著重大深远的影响,媒体的参与是打破国企爲现行制度的即得利益受惠者既“圈内人”控制的有效方法之一。我们可以在地方媒体公布当地主要国企每一年度盈亏情况,公布国企领导人任职及变更情况,支援个人对国企发布不同意见,把国企当家人的经营业绩与个人任职时间、经济收入及职业声誉结合在一起,鼓励他们即爲了社会利益也爲个人利益而努力工作。而对於破産的国企,我们可以在当地报纸按时间段或企业财务状况由盛至衰的过程公布企业领导班子成员的名单及身分证号码,比如破産前八年至破産,也可以公布从赢利到亏损至破産阶段的领导人名单,把企业的兴衰与个人的职业声誉联系起来并公布於衆。任何人都是有廉耻的,要想不在社会大衆和亲朋好友面前出丑,那麽请你自律并认真履行职责做出出衆业绩,是美名远扬还是臭名昭著全凭自己的个人表现。媒体的参与就是大衆的参与,是对国企实施最有效的社会监督的最有效方式。国企应该成爲民族工业的主力军,它的兴衰是关系到经济安全、国防安全、国家安全的战略性问题,不能让国企拖了国家高速发展经济的后腿,全体国企人都应该爲此而努力工作。三个代表的思想已经深入人心,党是先进生産力的代表,在党直接领导下的国有企业则责无旁贷地应该成爲先进生産力中的先锋,爲社会主义经济的迅猛发展作出更大贡献,成爲国家技术创新体系中的主体力量。
六、后记
在与金属制品业同仁交流时,即使是那些曾经把一绳视爲敌手的同行,也在爲天津一绳的轰然倒地而深深的遗憾,作爲曾经的一绳中的一员,闻此言时心情的复杂程度简直难於言表。本人只是对一绳的过去做了一下简单的回顾,视角狭窄并不全面,欢迎原一绳的同事,包括一绳的原领导们,从不同角度发表不同的观点、看法,也希望媒体能爲他们提供这个机会将情况在社会上公开发布,更希望记者朋友们对一绳职工进行深入的采访写出客观真实的全面报道,这样做的原因其实非常简单,我们应该把一绳过去的真实全貌呈现在大衆面前,原一绳在职职工既两千多名,退休职工有一千多名,没有任何人可以一手遮天掩盖住所有事实真相,我们完全可以还一绳的历史以真实,是与非由广大的社会大衆来评判。更希望天津国有金属制品业的同仁们出主意想办法,迅速扭转现在的停滞状态,让天津国有金属制品业阔步前进,全面实现市政府的经济规划目标。天津一绳已经破産,天津二绳4万吨钢丝绳技改也没有达到预期目的(天津市高级人民法院2007.4.18在人民法院报发布公告,4.5日已经受理环巨钢丝绳厂申请破産一案),数以“亿“计的人民币打了水漂,国企领导者对业绩的无所顾忌,使‘赔钱’成爲一种传统、一种习惯,这种‘特色’我们还是不要爲好,2010年年産百万吨高档金属制品如何达到目标不再次以失败告终?我们需要答案。经济社会里一个企业的破産倒闭本不足爲怪,但它是我们社会主义制度下的国营企业,广义上讲它的财富属於全体中国公民,在具体投资人缺位元监管不利的情况下,所以才值得我们高度关注,一绳做爲一个活生生案例用事实考问著我们的法律!考问著我们国有企业的管理制度!考问著我们干部用人标准和人事管理方法!考问著我们自己的道德水准的高与低!考问著我们自己言与行是否统一!更考问著我们自己的良知!
本人衷心祝愿天津国有金属制品业的再度辉煌,更期待著天津一绳凤凰蘖盘般的重生。我们没有任何理由让《天津市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一五年规划纲要》成爲泡影,我们不能让天津市政府高瞻远瞩的经济发展战略在我们手上蒙羞,天津国有金属制品企业的同仁们应该用实际行动实现这一目标。
中国有句古话,“治大国如烹小鲜”,只要用制度管住国有企业的董事长总经理,把利润下降就让董事长总经理下岗失业作爲第一基本原则贯穿于国企所有管理政策制度始终,大多数国有企业经营状况马上就会改观,只要找好了解决问题的切入点,看似极其复杂的问题也会迎刃而解,搞好国企其实并不难。
2007年5月9日 佳山博客 作者: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