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工退保是贫穷的无声表达

2005年11月07日

据《中国青年报》10月22日报道,浙江、江苏等地不断有农民工退保,广东有的地区的农民工退保率已经达到95%以上。笔者估计,类似的事在全国各地还会有不少。
  一件本意要普惠於民的事,农民工却并不领情,不能不说是制度设计者的悲哀,是他们始料末及的。中青报在这一文中指出,不是农民工不领情,而是有苦衷,有六大原因导致农民工退保。前三条是制度本身有问题,诸如门槛太高;城乡之间,社保不能实现有效对接;一些地方设置"障碍",社保无法转移等等。后三条原因归为农民工自己:农民工心存疑虑;受经济状况限制;退保成为一笔收入,笔者用一句话来概括,那就是--贫穷并流动著。
  很显然,退保,实际上损害了农民工的权益,农民工眼光再短浅,知识再缺乏,再不顾后顾之忧,社保这一点好处还是看得到的。但是,诚如鲁迅先生曾说:第一要生存,第二要温饱,第三要发展。对於农民工来说,连眼前的生存、温饱都难以保证,谁还有心思去顾及将来的事?在这个时候,保证生存、温饱才是最大的权益,正所谓"留下青山在",然后才敢谈"不怕没柴烧"。报道中不是说有的农民工在经济困难的时候,甚至哀求企业有关人员开退保单,还有人甚至为了领取退保金而故意辞工么。没到走投无路时,谁也不愿意出此"下策"。
  我想,目前社会上,最在乎社保的人可能是城镇里那些普通的工薪阶层,他们工作、收入、居住大抵稳定。既不象农民工那样,吃上一顿顾不了下顿,今天在A地,明天到B地。也不象富人那样,有钱,并且工作、居住不太稳定--飞来飞去或是办有绿卡,根本不把几个低廉的社保放在眼里,他们买的都是商业保险,最好是带有投资性质的保险,保险与发财并举。
   在笔者看来,社保本身就是一种最低的社会生存保障,农民工退保,剔除制度性因素,说明他们的个体生存有时甚至处在社会最低生存保障线之下,这传达的一个信号是,我们还有很多穷人正在为生存、温饱而苦苦奋斗!
   这么大一个群体的农民工退保,将来没有养老保险,当他们老了以后怎么办,推给他们的子女么?笔者实在难以想象,"穷一代"的他们奔命于城市中尚难改变命运,他们的子女又有多少会翻身,又有多少会变成"穷二代"?当"穷二代"连自己生计都难以维持时,这"穷一代"的养老保障最终还是要落到国家头上,也就是说,穷人的养老问题将会成?社会的一大隐忧。
  农民工退保,如果仅仅是制度设置上的原因,可以进行制度修善,但是,如果穷人拿不出钱来,那么,制度的修善还是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因此,这一制度的推行还得有个基本的前提,首先要解决包括农民工在内的穷人的生存、温饱问题,然后再谈类似社保这样的"发展"问题(社保居然还是一件"发展"问题,真让人心酸)。一句话,千方百计增加穷人的收入,这才是最终的解决之道。
2005年11月01日 作者:廖保平  新华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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