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阻止了黑窑工回家团圆

2008年01月18日

  谁阻止了黑窑工回家团圆

   2008和谐春节 让黑窑工母亲过个好年

  “2008和谐春节 让黑窑工母亲过个好年”——昨日下午,一场完全由网友发起组织的黑窑工母亲网路交流会同时在中国三个论坛:天涯、凯迪、南方周末网站同时进行。去年掀起黑窑风暴的网友“中原黑皮”辛艳华参与了网路交流会的发起和组织,在网路邀请函里,她写道:“恭喜厦门人,这是里程碑式的进步。中国,在为厦门人欢呼;在欢呼之后,我请求:中国,请为我哭泣。”“请从审恶疲劳中醒过神来,请为一个个母亲无望地寻找哭泣,请为一个个孩子无助地陷落哭泣,请为一个国家大面积的人性沦亡而得不到救赎哭泣。” (《南方都市报》 1月15日)

  有这样一个特殊的群体,有这样一个催人泪下的故事,她们是2007《南方周末》年度人物候选人之一,她们是山西黑砖窑奴工所有至亲的代表。这是一群最平凡的百姓,以最无奈的奔波方式,揭开了一场最骇人听闻的人性罪恶,也引发了07年度最激烈的举国声讨。她们以“无声”的呐喊对抗官场的冷漠,用亲情嘲讽世态凉薄。至今她们仍无法停步,因为悲剧还在继续。

  年底了,黑窑工的母亲们啊 。。。。。。

  过年了,那些为生活所迫,在砖窑里卖力工作的窑工,他们能回家吗?

  过年了,那些被骗、被拐卖、被虐待的窑工,他们能回家吗?

  过年了,那些被解救了,又消失於茫茫人海的窑工,你们身在何方?还能找到回家的路吗?

  子不归家,当邻居家传来阵阵欢声笑语,你们的亲人该如何度过漫漫长夜?

  我们曾在报纸上电视上见过母亲们的面孔,听过她们的声音,见过他们的名字,听过他们的敍述,现在关於她们的消息渐渐地少了,但正如南方周末记者朱红军所说,厦门市民已在鞭炮庆祝,而砖窑母亲还在异乡默默流泪。他们更需要我们的声音!在这春节将近的日子里,请不要将她们遗忘!

  有需求就有市场

  为什么黑窑工还会继续存在,山西网友lidesci说,有需求就有市场。黑砖窑事件很大的一部分就发生在我的故乡,去年夏天媒体曝光出来的不过是冰山一角,没有曝光出来的事情多的是!而且就在6月份,当地黑砖窑仍在顶风生产,这就表明黑砖窑仍有需要奴工的要求,有需求就有市场,这就为黑窑奴工的存在提供了潜在的条件。

  寻亲之路何以坎坷不堪

  那么到底是一种什么力量在阻碍著母亲们寻找儿子的之路呢?从网友雁度千山在去年的实地调查中,我们或许可略窥一二。

  “拖”字诀

  一些政府部门不配合家长的寻子行动,跑得最少的家长都已经跑了8个县了,而政府部门对他们都不热情,要么是不耐烦,要么就是冷冰冰,能推则推,能拖则拖,反映了相关政府部门的不作为惰性。而作为山西洪洞、临汾、临猗等地的当地民众对黑砖窑奴工命运普遍较为麻木漠视,间接容忍了奴工这样一种罪恶在眼皮底下发生,并且容忍了十年之久,这本身就是一种罪恶,当地民众应该感到羞愧,在无形当中,他们已成为了幕后的一把黑伞。

  “转”字诀

  奴工由员警从一个砖窑带到另一个砖窑,同时存在劳动部门转卖奴工的现象,这样就带来了重复遣散和重复解救的问题,遣散工作存在盲目现象,在遣散人员时,相关政府部门是这样做的,由正常的人带不正常的人回去,由同乡或熟人带人回去,而这些只需要当事人花费200—1000元的代价就可以做到,我们不知道政府此举的动机是怎样的。但是我们从家长那里得到结果,那就是政府部门说是将劳工遣散回来了,而家长却没有见到人,於是家长只好上山西来了,与政府部门也无法更好地沟通(因为政府部门说将人遣散回去了,他们没有责任了)。

  “推”字诀

  相关政府部门工作拖节,公安局只管解救,民政局只管安置,劳动局只管遣散,结果让家长疲於奔命,在各个政府部门和各个县之间来回奔波,而政府部门从来没有想过为家长做更多的事,为家长们提供更多的方便。相关政府部门资讯不透明,有意无意不让家长了解到更多的情况。具体表现为不给家长看孩子的照片,不告诉家长们被救出来的人安置在哪里,最多只是告诉到哪个部门去找孩子,而其他部门又将家长推到另一个部门去,甚至推到邻县去。

  “阻”字诀

  在不少政府部门甚至还存在著阻挠家长寻找孩子,以冷淡的态度消磨掉家长们寻找孩子的热情,许多家长就在政府部门的不作为下,失望离开山西。究其始原,也还是为了保住政府的面子和尊严罢了。

  “改”字诀

  民政和劳动部门伪造工人花名册和工资表,有将黑砖窑奴工漂白成合法工人的现象,以达到当地无黑工的目标。不能不说,政府部门这样的作为,既让社会公众愤怒,也让公众失望。不去解决问题,只是一味掩盖问题,但求表面上的平安。时至二十一世纪,此习犹在。而尚未被解救出来的的窑工要么被漂白成合法窑工,要么就被告知被窑场工头放走,不知去向。这样就给奴工亲属的寻找带来了很多的困难。永济等地街头上还有许多的流浪汉,这无疑为黑砖窑奴工的产生提供了潜在的基础。而相关政府部门也不加以救助。

  “踢”字诀

  相关政府部门普遍存在害怕承担责任的心理,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态度面对寻找孩子的家长。这也就导致了家长们的努力在很大程度上是重复和无效的。相关政府部门之间存在踢皮球现象,把家长从一个部门推到另外一个部门。这些政府部门倒是轻松了,只是苦了累了那些家长。

  疯狂“炒作”之后的冷漠视之

  之所以这些黑窑工的亲人们会如此的举步维艰,除了上诉的原因外,一些新闻媒体的漠然视之,使整个事件又形成了一个虎头蛇尾的报导。据掀起山西黑砖窑清查风暴的郑州女公民辛艳华介绍,她曾经受这些家长委托,联系了很多的媒体,但至今做出回应的几乎没有。一个星期前,有一个记者的话让我们心里很凉,他说:“黑砖窑事件对他们来说已经结束了, 他们不会再关注了”。作为媒体,没有新闻价值后他们可以放弃,但这些父母不会放弃,因为他们的骨肉还没回家!在此,感谢一直支持和帮助我们的朱红军记者、钭江明记者,有了他们的关注,我们不再孤单。

  不断上演的人间悲剧

  河南舞阳县的霍晨阳,2007年4月23日在郑州走失至今下落不明。其父霍耀周称,有可靠消息表明他的孩子在山西黑窑里。

  我叫袁成我的孩子叫袁学宇,河北承德丰宁县人2007月3月28日下午郑州市金色港湾二期工地失踪。可靠消息我的孩子在山西黑砖厂山西省永济市栲栳镇卫村砖厂和当时河南被拐骗去的三个在一起赶活,当时那三个孩子被我救回。具当时被拐骗三个孩子说,他们在郑州是一车拉去的一共是29个人。其中就有我的孩子叫袁学宇。后来有个自称叫刘新华是看厂子的人给我打电话叫我拿钱赎人开价3--5万。说我的孩子已经到在山西某个黑煤厂。让我把钱打到他的帐号上他把孩子带到石家庄交人。我当时就报案了。等我筹完钱后对方嫌我筹钱太慢。不在与我联系。叫我后果自负。当时对方还叫我给孩子通了一句话。多方打听后,我的孩子被包工头转卖了。包工头和砖厂老板我都找过,现在都可以认出,至今砖厂老板还在开工,在山西和河南都报过案,却没有一点回音。这样证据确凿的事情,河南和山西公安都找不到主犯和我的孩子吗?

  我叫李治超,我的哥哥李志胜於2005年10月26日去漯河打工,一个月后我表哥(董秀刚)给我电话说,让我通知我哥哥李志胜去漯河要工钱,第一次我没和家里联系,其后第二次我表哥(董秀刚)再次通知我哥哥李志胜去要工钱,当时我就和家里联系,家里说他在漯河打工就没回来,后来才发现是失踪了,我立即去漯河寻找,具当时工地工头说我哥哥来后四五天后。我哥哥说身体不适想回家,向工头要工钱当时工头没有钱第二天给他,但是第二天我哥哥就不见了。工地在我哥哥走失后没有给家里联系,我哥哥有是一个性格内向比较老实一个人,我当时问和我哥哥一起工作的人,他们对於我哥哥失踪问题含糊掩盖。在二年多时间里我多次往返漯河与山西,南阳等诸多地方不断寻找我的哥哥,家里的父母亲双眼已经被眼泪包含,多少次在梦中喊出我哥哥的名字。在一次次的寻找中我也真的是陷入茫然中。我的嫂子在我哥哥失踪后一年后无法支撑这个家庭的时候,无奈的改嫁他人。哥哥的女儿在父亲失踪后每天用纸张叠一个幸运星期盼著父亲归来。在父母的眼泪侄女的盼望中,我一次一次踏寻找哥哥的路程。无论什么结果我一定要把哥哥带回家。。。。。。。。

  网友所解救出来的人,送到民政局后,又被民政部门遗失了,这不能不说是政府部门的失职。

  她们是那么的无助、无力,她们是在自己的国度——这个可爱的国度,寻找自己的孩子。但她们没有找到,我不想说她们没有找到的原因,我也不想去谴责谁;但对於历史的见证者——我们每一个活著的人而言,我们如何去面对她们满含泪水的双眼?历史有一天终究会翻过它那残酷的一页,但历史也会记住谁才是罪人!

  这并不会是结束语,我们还会将之永远进行下去,直到那些孩子们回到他们母亲的怀抱、直到母亲们找到自己的孩子为止、直到每一个黑窑工的家庭团员为止!

  网路报
  华声国际传媒网
  刘京南

来源: 天涯社区 2008-1-15

作者: 血之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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