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宗寿:中国劳工与弱势群体状况

2007年07月15日



中国经济自改革开放政策以来,近30年经济有了较快发展,中国劳工状况有不同程度的改善。但是,由於政治体制改革的滞后,出现许多社会问题。其中,劳工与弱势群体问题仍然是十分严峻的,成为世界最大的劳工问题,必须重视与改善。

1.煤矿事故与死亡人数居世界第一

据统计,中国煤炭产量约占全球的33%,而煤矿事故死亡人数约占79%。

国家安全生产监督管理总局公布,中国近年煤矿事故死亡人数:2000年 5,798人;2001年 5,670人 ;2002年 6,995人;2003年 6,702人;2004年 6,027人;2005年 5986人。据统计,2005年,中国采煤业的每吨煤死亡率为美国的七十倍,是俄罗斯与印度的七倍。

据新华网、南方周末2006-01-05,国家安全生产监督管理总局局长李毅中强调“对无视法律、无视监管、无视生命,甚至抗拒执法,违法生产造成事故的要依法严惩;对失职、渎职的公职人员要严肃追究;对以权谋私、官商勾结、权钱交易等腐败现象,要会同纪检监察部门严肃查处。”“腐败不除,矿无宁日!用重典来治理乱局,为清洗‘带血的煤’和‘带血的GDP’而努力。”

国家安全生产监督管理总局公布数据,2006年煤矿事故死亡4746人。但是,2007年1月份发生了15起煤矿事故,造成96人死亡,比去年1月的煤矿事故死亡人数增加了将近40%。

据湖南师范大学学生两年的矿工最新调查报告,矿工们感到压力最大的还是矿难,这意味著工友的离世,也意味著煤矿停产,收入减少。82%的煤矿工人文化水平在高中以下,62%的煤矿工人没有任何职业技能,48%的煤矿工人因为没有其他工作可以做,迫于生计不得不到煤矿做工。煤矿工人收入相对高於农民。一些矿工目不识丁,连自己的名字也不会写;领工资时不得不按手指印。他们甚至不知电影院和汽车为何物。最让矿工们感到失望的,莫过於煤矿的补偿分配制度。52.6%的煤矿工人认为煤矿企业分配不公平,原因是矿主们的年收入都是几十万,甚至几百万元,管理人员的工资也是矿工的两倍。在采煤业中,由於矿主滥用权利,逃避责任,致使劳资关系非常紧张。72%的煤矿工人没有签订劳动合同,53%的煤矿工人没有加班费,47%的煤矿工人没有办理社会保险和工伤保险,其中农民合同工89%的没有办理社会保险和工伤保险。

2 职业病

据媒体报道,中国面临职业病危害的人数超过2亿人,其中约1亿人为进城打工的农民工,另外1亿人为乡镇企业的员工。中国职业病威胁主要来自中小型企业。专家警告,如不采取有效措施,职业病将成为制约中国社会经济发展的一个重要因素。如:“过劳死”问题越来越突出。

中国卫生部统计,截至2006年,中国累计报告职业病67万余例,其中仅尘肺病已累计死亡的就有14万多人;1991年至2006年累计发生中毒38400多例,其他职业病21700多例。但目前中国的职业病报告不能完全反映中国职业病发病的实际情况。随著中国加入世贸组织,越来越多的企业开始参与国际经济贸易竞争的现实,而职业安全卫生问题直接影响中国企业的竞争力。劳工问题已经成为一些国家向中国提出反倾销、抵制中国出口贸易的一个重要理由。目前,中国职业病防治形势严峻,主要表现为量大面广、个案层出不穷、总体底数不清,职业卫生监管出现停滞甚至滑坡的趋势。国家安监总局指出,由於职业病统计要经过严格的诊断和鉴定程序,未进入这一正规程序的职业病患者,特别是从事有毒有害作业的农民工,因为无知而被伤害的情况大量存在,与大量“未报告”和“隐性”职业病例相比,“报告病例”只是冰山一角。中国成千上万的民工面临尤其严重的职业病威胁。

以广东省为例,报告职业病发病总数近四年持续递升,一些远期效应的职业病危害的后果正在逐步暴露。上世纪90年代以来新发现15种职业中毒问题,在广东仅2006年就发现了3种,其中有机溶剂中毒已成主要问题。与此同时,旧的职业病危害也尚未消除,尘肺病问题依然突出。广东目前幸存尘肺病人约1万例,宝石加工业的发展,又产生大量新病人,新发尘肺病例,年约增100多例,而每年也至少有100人因尘肺病死亡。2002年以来,全省对违反《职业病防治法》或职业病事故进行立案调查和处罚的达300多宗,累计罚款500多万元。广东职业病防治领域虽走在全国前列,但防治任务依然相当繁重。新化学品中毒事故频频发生,群发、群伤、群死的重大职业病危害事故时有发生,有机溶剂中毒已成“头号杀手”。由於新材料新技术的大量引进,有机溶剂引起的中毒在职业中毒中的比重已从1989年的3%左右上升到目前的60%,有些年份甚至超过80%。近年,已新发现正己烷、二氯乙烷、有机锡、砷化氢中毒等15种新职业病,其中9种为国内最先发现,已导致数千人中毒、数百人死亡或留下残疾。远期效应的职业危害后果正逐步暴露。一些化学毒物可在人体内蓄积10年至30年,造成慢性损害,慢性镉中毒、慢性苯中毒病例逐年增加。

据分析,中国职业病危害得不到有效控制的主要原因是:《职业病防治法》没有贯彻落实,危害源头未能有效控制,企业责任感不强,以及劳动者维权意识薄弱等。职业病防治专家呼吁,中国逐步取缔职业病危害严重的企业或生产工艺。提醒劳动者增强自我防护意识,在签订劳动合同时,主动了解工作场所的职业病危害因素,及防护措施等。上岗前、在岗期间和离岗时,都应到职业健康检查机构体检,如发现相关健康损害,应及时到职业病诊断机构咨询或就诊。

据报道,中国每年因职业病、工伤事故造成的直接经济损失约达1000亿元,间接经济损失约达2000亿元。中国劳动力人口占总人口的2/3,随著人口老龄化加快,2015年后中国将面临劳动力人口短缺问题。如果不把职业病防治工作做好,不充分保护劳动力人群的健康,中国的劳动力资源就难以可持续发展,这将严重影响中国经济社会的持续发展。

3. 童工与流浪儿童

中国有多少童工?官方没有准确统计,据劳工专家估计,约1000-2000万。

依照中国《劳动法》定义,童工是指未满16周岁,与单位或者个人发生劳动关系从事有经济收入的劳动或者从事个体劳动的少年、儿童。而青少年工人是指任何超过上述定义的儿童年龄但不满十八岁的工人。童工规定:公司不应使用或支持使用符合上述定义的童工。

报道由於普遍存在严重超时加班、恶意拖欠工资以及雇用不满16岁的童工等违反《劳动法》的现象, 2005-09-25 广东省劳动和社会保障厅,公开对省内20家“血汗工厂”进行谴责。这是全国范围内首次进行此类揭露。受到公开谴责的20家“血汗工厂”中,有14家位於珠三角地区,主要分布在劳动密集型产业发达的广州、深圳、东莞、中山、惠州等地,产业主要集中在建筑建材、纺织制鞋、电子产品和服务业上。

据统计:中国最贫困的20%的家庭仅占社会全部家庭收入的4.27%,而富有的20%的家庭则占有全部家庭收入的50.24%。由於家庭贫困,许多孩子不上学只得早早担负起生活的重担。加之在用设备生产过程之中,对劳动者体力要求有所降低。但在一些沉重劳动中,使用童工致伤残的案件也时有发生。而儿童的劳动力价格又大大低於成年劳动力,这给童工现象提供了可能性。

据中国青少年研究会2003年1月公布:中国共有1000多万闲散未成年人。此群体虽达到法定入学年龄,但均不在学,也无职业。闲散未成年人的犯罪人数已占少年犯的61.2%,且多次犯罪比例高,有三次以上犯罪经历的闲散未成年人达到45.3%。

据国务院妇女儿童工作委员会办公室等机构对北京、杭州、上海等九城市进行抽样调查推算,全国流浪儿童应该在100万至150万间。又据民政部统计,全国流浪儿童来自农村的占83%,来自城镇的占17%。绝大部分流浪儿童是文盲或是小学文化程度,年龄主要集中在10岁到15岁之间。从这些数据看出,流浪儿童的数目是不少的,他们成为社会不稳定因素。这些流浪儿童本该接受九年义务教育,但他们却成为城市边缘少年,没有像同龄人一样坐在宽敞的教室接受文化知识。

据中国青少年犯罪研究会最新统计,青少年犯罪总数已经占到全国刑事犯罪总数的70%以上。流浪青少年的犯罪情况在一些流动人口大的城市如深圳、广州、北京,尤其明显。以广州市流浪儿童救助中心从2003年8月至2007年5月底,共接收流浪儿童3697名,其中轻微违法的2144名,占58%。
2007,6,14 中国频道、中国经济网等媒体报道,山西黑砖窑里上演了现代包身工的真实一幕:在山西的运城和晋城一带,窑场特别多,至少有1000家以上.上千名不满14岁的孩子,童工最小者仅8岁,被人用数百元的价格卖给黑砖窑。这些孩子每天工作14个小时以上,稍有怠工就会被监工拿起砖头砸得头破血流。这些黑窑场,都受到地方政府的保护。

河南上千家长上电视寻子,山西河南在黑砖窑成功解救379人。这些本应该坐在小学教室读书的孩子,却在干这成年人都不愿干的体力活。这些孩子大部分是被拐骗和卖到黑窑厂做苦工的。也有的是因为贫困,跟随包工头出来做苦工的。童工受虐,有人被暴打致傻致残,令人发指。但无论是被强迫还是被生活所迫,都让人感到揪心的痛苦。

本案包括贩卖人口、非法限制人身自由、虐待儿童、使用童工、克扣工资、官商勾结等违法犯罪行为。实际上,早在十几年前媒体就报道过,山西砖窑非法使用与迫害童工致残的案例。可是没有引起重视,以致於蔓延扩大

特殊的童工:雏妓。表面上中国妓女被称为“暗娼”、“暗妓”,但实际上不断膨胀的消费与娱乐,已经促使妓女职业公开化,妓女行为社会化。大部分妓女成为职业妓女,“打工妹”身份的妓女成为主流,且妓女低龄化,14岁以下妓女占一定比例,乃是典型的雏妓。

今天是21世纪,然而中国一些地方非法使用与残酷压榨童工的悲惨状况,却远远超过,1892年恩格斯写的《英国工人阶级状况》中所描写的状况。

4.农民与农民工

中国约有8亿农民,农业目前还相当落后,绝大多数的农民生活水平还很低。中国国家统计局公布,2006年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3,587元,比上年增长10.2%,扣除价格因素,实际增长7.4%。农村居民人均只有城镇居民收入的1/3。许多农民到城镇打工,被称为农民工。

目前,全国大约有1亿2000万农民工,并且每年还在以800-1000万的速度在增长。农民工已经成为工人阶级的主体。在第二产业的劳动力中,农业户口劳工占57.6%,而非农业户口,即城市户口劳工,反而只有42.4%。在第三产业的劳动力,包括饭馆,各种商业和服务业中,农业户口的劳工占37%,非农业户口的劳工占63%;因为第三产业,还是以城市劳工为主。但是在总数量上来说,二、三产业都叫工人,那么农业户口劳工已经占了多数,所以说农民工已经是工人阶级的主力军。在建筑工人中,造大楼、修公路、建铁路的建筑工人中,农民工占整个建筑工人79.8%;在电子元器件的设备制造领域,电子装配工中,农民工占68.2%;矿业占52.5%;社会服务与居民服务占55.9%;餐饮旅游业占58.4%;经销人员占58.3%。这些比例农民工都超过50%。

2007年02月27日国家统计局发布的城市农民工生活与教育状况调查结果显示:进城就业的农民工月平均收入只有966元。调查显示,一半以上的农民工月收入在800元以下。

在现实中,农民工始终是最缺乏保护、最易和最常遭受侵害、最为脆弱的群体,承受了许多难以言喻的不公正,甚或剥夺。包括农民工的政治权利和自由、农民工的社会经济权利、农民工的社会权利和文化教育权利。最常见的是没有劳动合同、没有医疗与工伤保险、拖欠工资。

5.被迫从事色情行业

据历年来国内各地扫黄打非活动材料,有学者作了估算:

1992年中国境内的卖淫嫖娼人员是1982年的30倍。年增长率高於40%。十年期间,曾经有过或正在从事卖淫嫖娼活动的人数达到900万人。按与中国国民经济相同的增长率(8%)保守估算,到2002年,曾经有过或正在从事卖淫嫖娼活动的人数也达到2000万人。换而言之,65个中国人当中就有一个从事过这样的活动。79%以上的卖淫者为农民和无业人员,说明低收入妇女为谋取经济收入而卖淫仍是其主导动机。

20世纪80年代以前,性病在中国已经基本绝迹,而80年代以来,性病(主要是梅毒、淋病和尖锐湿疣)却突然上升,从1993年临床报告的104000例,增加到了1999年的325000例。年增长率17.6%。性病是卖淫群体的高发病。据某些妇女收容教育中心统计,有10%至60%,平均为30%的卖淫女染有性病。其他报告也指出,地下卖淫女中同时患有两种以上性病的高达50%。(http://www.zigui.org/2007年4月29日)

全国人大於90年代初发布了《关於严禁卖淫嫖娼的决定》。1999年7月1日的国务院令,在法律上认定“三陪”活动也属於违法。但事态远没有出现预期的好转,相反,加入卖淫嫖娼活动的人数每年都在上升,而一些党政领导官员,涉嫌嫖娼的案件也时有曝光。

国外案例:新西兰当局一份调查显示,自从新西兰在2003年实施娼妓合法化后,海外妓女人数增加了25%。其中中国女子占三分之二。当中大部分为学生年龄在18-24岁之间。一些人表示,她们进入色情行业,是因为钱 “容易赚” 或者是急著用钱。但根据新西兰移民法和娼妓法,这些女子做妓女是违法的。因为海外学生和持旅游签证的人士是不允许从事色情行业。当地警方和有关医疗当局,均认为海外人士从事娼妓活动是一个 “严重的问题”。这对於中国来说,也是耻辱,社会与国家形象不佳。(http://www.globalsino.com/ 2006年05月19日)

6.非法偷渡 国外谋生

不断出现的非法偷渡死亡案件:2000年6月20日英国多佛港发生58名中国非法移民闷死事件;2001年10月10日韩国政府发言人朴晙莹,对发生的中国偷渡者集体死亡、25名福建偷渡者窒息死亡被抛尸大海的事件“表示遗憾”;2007-02-11韩国一个非法移民收容所,星期天发生火灾,造成10人丧生,17人受伤,其中绝大多数是中国人。

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历史系教授麦凯文博士说,中南美洲历来是偷渡集团向美国偷渡的跳板,从60年代以来,特别是中国80年代开放以后,中国公民偷渡的越来越多,而且他们总是寻找新的办法进入美国。麦凯文教授认为,金色冒险号中国非法移民偷渡事件发生后,偷渡集团改换了偷渡途径,不再经常走海路,而是使用假护照让非法移民乘飞机进入美国。(http://hi.baidu.com2007-02-22
意大利警方统计显示,从中国偷渡来的人,2004年就有五万多人。由於偷渡者大多没有护照,意大利政府一直由於无法确实偷渡人身分,而无法将他们遣返回中国。(http://news.QQ.com/2005年03月25日)

法国内政部部长尼古拉•萨科奇透露,2002年和2003年,每年大约有4000名中国人偷渡进入法国。2004年以来,这个数字突涨到3万。

中国移民最初离开家乡的原因是比较复杂的,作为许多非法移民家乡的福建省并不是中国最贫穷的地方。这些年轻人通常希望离开家乡,最终能把钱寄回家里,改善家庭的生活水平。促使他们出走的是一种复杂的经济和社会动力。(来源:信息时报)

7.世界上最大的就业问题

目前中国的就业形势,一是劳动力供求总量矛盾突出。据统计,未来5年,全国将新增城镇就业人口5000万人。其中,农村转移劳动力每年将达800-1000万人,城镇下岗职工还有400万人需要再就业,大学毕业生人数也将保持在一个较大的数目,劳动力总量将达到8.3亿人,但劳动力就业需求岗位只能新增4000万个,劳动力供求缺口在1000万个左右。另外,劳动力结构性矛盾突出。一些传统行业出现大批下岗失业人员,而一些新兴的产业、行业和技术职业需要的素质较高的人员又供不应求,劳动者的职业能力和素质亟待提高。

2007年,下岗人员的数量虽然会有所下降,但就业总量压力持续不减。2007年城镇需要就业的人口将超过2500万人,而新增就业岗位加上自然减员也只有1000万个,供大於求的缺口在1500万个以上。特别是部分地区、行业和群体再就业难的问题更为突出,形势是不容乐观的。

8.劳工福利与社会保障制度极不完善

2007年两会之际,大陆近百万网民上网议政,针砭时弊,表达了他们对诸多问题的关切。此外,众多港澳同胞和海外华人也纷纷于千里之外透过网络,陈情、献言。据文汇报3月15日报导,记者招待会前凤凰新媒体收到提问8,000余条,新浪网上提问,约近4万件,而新华网的“我有问题问总理”专栏,阅览者逾50万,提问万余条。人们所关心的事情大到对反腐、民生,小至对身边不法现象的痛斥,而其中房价高、上学难、看病贵三大民生问题仍然最为引人关注。

2007年全国人大会议大会秘书处公告:已收到代表提出的建议、批评和意见5116件。其中,代表团和代表提出的796件议案,大会主席团已全部交付全国人大有关专门委员会审议。又据2007年全国政协十届五次会议公告:共收到提案4516件,经审查,立案4245件。参与提案的委员2023人,占委员总数的89.24%。此外,政协十届四次会议以来,共收到提案5158件。经审查,立案4999件,其中,委员提案4742件。 98.94%已办复。

可以看出两会,每年共收到建议、提案上万件。大多属於民生与社会保障问题,但究竟真正解决了多少问题?实际上,许多问题年年提,年年办复,但年年没有解决多少问题。

其中,特别是劳工退休与养老问题,中国社会老龄化十分严峻。目前中国是世界上60岁以上人口超过1亿的唯一国家。老龄化会给中国社会带来很多问题,如养老金压力加大、医疗费用上升等。据估计,到2050年,中国60岁以上的人口将超过四亿,即将占据中国人口总数的30%。

每年因民生问题、财产问题被侵犯,不能妥善依法解决,到北京上访的人民群众数以十万计。为什么?因为没有治本。因此,应当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这实质上是劳工福利、社会保障制度与国家法治,极不完善的问题,也是一个政治问题。

9.工资待遇远低於国际市场

中国长期实行低工资,并以此吸引外资企业。赢得大量外资涌入中国,造成一时繁荣的经济发展与市场扩大出口。外贸总额四年突破万亿美元,位居全球第三贸易大国。商品市场早已与世界接轨,但是,劳工工资却远落后与国际市场,仅为美国劳工平均工资的4%。

长期以来,劳动力成本低廉,被认为是中国企业的比较优势,是敲响国际市场大门的“资本”。但是世界大型企业联合会最近的一份报告,让人们对“低成本”现象获得了一个更加真实、全面的印象。报告显示,包括中国在内的“低工资”新兴经济体,仍是世界上最具有成本竞争优势的地区,但这种优势却并不如人们一般认为的那么大,而导致“成本优势”应打折扣的原因在於“生产率”因素:中国制造业人员的工资虽然只及美国制造业员工工资的2.9%,但其“生产率”水平也远低於美国同行,仅为后者的13.7%。综合这两项因素得出的结论是,中国制造业的单位劳动成本为美国的21.3%,真实成本由於管理机构庞大臃肿,较之表面成本提高了7倍之多。(新华社2006年11月22日)

10.分配不公 两极分化

分配不公主要指同工不同酬,不合理的过大的,或特别悬殊的(几十、几百倍)差别。近年来在行业之间、单位之间、单位高管人员与普通职工之间,在同一市场条件下,出现过大的超过同类平均劳动报酬的悬殊差别。2007年4月媒体报,中国8家A股上市银行高管年薪均在百万元以上。其中,深发展银行董事长年薪 995万元 民生银行行长452.89万元年薪,招商银行行长446.18万元年薪。是普通员工工资的100-200倍。这类案例很多,导致分配不公,人为两极分化,财富集中在少数人手中,多数职工贫困化。

世界银行估算2005年中国基尼系数为0.47,并逐年加大。它表明中国已经跨越基尼系数0.4的国际警戒线,进入收入差距较大的行列。有关方面必须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因为它从基本数据上给出了经济生活中埋藏冲突与矛盾的权威判断,这与构建和谐社会是背道而驰的。基尼系数0.4,是世界各地用无数穷人(也包括为此付出代价的富人)血的代价得到的实证数据。面对这个国际公认的警戒线,如果熟视无睹,那末,社会矛盾与危机必将加剧。

11 .以史为鉴

恩格斯1892年写的《英国工人阶级状况》。这本书里所描写的那些最令人触目惊心的恶劣现象,现在或者已经被消除,或者已经不那样明显。

当时,英国“广大工人群众,他们的穷困和生活无保障的情况,现在至少和过去一样严重。伦敦的东头是一个日益扩大的泥塘,在失业时期那里充满了无穷的贫困、绝望和饥饿,在有工作做的时候又到处是肉体和精神的堕落。在其他一切大城市里也是一样,只有享有特权的少数工人是例外;在较小的城市和农业地区中情况也是这样。一条规律把劳动力的价值限制在必要的生活资料的价格上,另一条规律把劳动力的平均价格照例降低到这种生活资料的最低限度上。这两条规律以自动机器的不可抗拒的力量对工人起著作用,用它们的轮子碾压著工人。”

恩格斯对英国工人阶级状况的调查研究 这是恩格斯最出色的一项社会调查研究活动。1842年,恩格斯来到英国发达的纺织工业城市曼彻斯特,一边参加宪章派的各种活动,一边进行社会调查。为了了解工人阶级的生活状况,他经常住在工人的家里,与他们进行日常的交谈和观察。正如他自己在《致大不列颠工人阶级》的信中所说的那样:“愿意在你们的住宅中看到你们,观察你们的日常生活,同你们谈谈你们的状况和你们的疾苦,亲眼看著你们为反抗你们的压迫者的社会的和政治的统治而进行的斗争”。恩格斯以活生生的材料,描述了英国工人阶级悲惨痛苦的生活,向人民大众揭露了资产阶级对无产阶级的剥削真相。

发达国家的工人阶级采用民主与法治的正确斗争方式,才赢得与享受第一流的自由、民主、富裕的物质文化生活。这些经验与成果,值得中国工人阶级与弱势群体学习。

参考资料:
[1] 国家安全生产监督管理总局公告与统计资料;
[2] 杨银波,中国童工:禁而不绝的群体, 西陆社区(www.xilu.com),2004/12/22
[3] 郭昌盛,中国农民工的公民权利现状,中国经济史论坛,2006-06-23(原载2005年第1期《天津市工会管理干部学院学报》);
[4] 陈桂棣 春桃,中国农民调查,人民文学出版社2004,06
[5] 中国就业问题:超越经济的全面挑战,中国证券网-上海证券报,2007/03/19 ;
[6] 中国非法移民全球生存调查:偷渡艰辛不值得,胶东在线,www.sina.com.cn 2004年08月26日;
[7] 恩格斯,《英国工人阶级状况》,1892年
[8] 中华人民共和国劳动法,1995;


来源:中国选举与治理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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